我点了点头:&ldo;但我看不出穿这种衣服与我认为生命荒诞之间有什么联系。
&rdo;&ldo;它们的联系就在于,&rdo;董苏轻声说,&ldo;如果不穿上它们,你就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,你就没办法看到你的张哥,当然,你也没办法看到其他人,而那个场合你不会想要错过。
&rdo;我仔细看他的脸,发现他没有撒谎,于是点点头,拿过那身衣服,解开身上的扣子,开始换上。
董苏咳嗽一声,神色古怪地转过身,一直到我换好衣服,他才转过身,亲自将一条黑色的丝带系在我脖子上,打了个领结,然后端详了一会,点头说:&ldo;好了,少爷,我们走吧。
&rdo;我不舒服地拉拉那个领结,他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:&ldo;少爷,我提醒过你不要拉这个东西。
&rdo;&ldo;你肯定系紧了,&rdo;我皱眉说,&ldo;我觉得不舒服。
&rdo;&ldo;你只是心理作用,一会就好了。
&rdo;他不为所动,在我前面彬彬有礼地说,&ldo;请跟我来吧少爷,我们去参加一场宴会。
&rdo;我跟着他走出去,坐进一辆车,我们朝前方驶去。
董苏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,背部一直挺得很直,仿佛在他的衣服里面衬着一块钢板,我好奇地打量了一会,问他:&ldo;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挺直背部?&rdo;他斜觑了我一眼,淡淡地说:&ldo;习惯。
&rdo;&ldo;为什么要养成这样的习惯?&rdo;我问,&ldo;挺直背部看起来并不能令人舒服,而且容易给人紧张感。
&rdo;他微微笑了,转头看我说:&ldo;我并不为此感到紧张,相反,若让我不这么做,我会觉得很不适应,要知道我从四五岁开始就被要求这样坐着,几十年下来,早已养成习惯。
&rdo;&ldo;是吗?&rdo;我不无遗憾地说,&ldo;你的童年肯定过得很严苛。
&rdo;&ldo;确实有点,坐姿、走姿,吃饭、谈吐,都有严格的标准,我曾经为此很恨我的父亲,&rdo;他带着笑告诉我,&ldo;大冬天他还逼我去游泳,大热天逼我去太阳下跑步,不许我穿好衣服,不许我身上带有任何的骄奢气息,他认为只有艰苦的环境才能锻炼人的意志,这对能不能成为一个男子汉至关重要。
&rdo;我点头说:&ldo;什么是男子汉的标准我不懂,但这么要求一个小孩,大人本身就是偏执狂。
&rdo;他的目光蓦然阴森,盯着我哑声说:&ldo;不许这么说我的父亲。
&rdo;我耸肩说:&ldo;想必伴随严苛要求的,还有相应的体罚对不对?是什么形式?打骂还是关禁闭?&rdo;董苏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,他盯着我,似乎下一刻就想扑上来掐死我。
我一边暗暗警惕,一边颇感有趣地继续说:&ldo;你被体罚的次数肯定不少,至今记忆犹新对吧,这种童年阴影,你这一生都无法克服,不如说出来我听听,怎么样?&rdo;董苏深吸了一口气,转过脸,硬邦邦地说:&ldo;给我闭嘴,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
&rdo;我柔声说:&ldo;倾诉有利于抚平心理创伤,你真的不想说说?&rdo;董苏突然伸出手想掐我,而我立即拔出小手枪抵住他的手掌,他微微吃了一惊,随后神经质地笑了笑,眼神恢复冷静说:&ldo;少爷,您这是做什么?我不会伤害你的。
&rdo;&ldo;这可难说,你要攻击我已经成为一种欲望,&rdo;我轻声说,&ldo;现在你不动手,只因为有另一个欲望更为迫切,对不对?&rdo;他慢慢缩回手,淡淡地说:&ldo;你对我有误会,少爷,我不是会对你动手的人。
相反,一直以来我的职责是保护你。
&rdo;&ldo;说起来,保护我之类只是因为袁牧之下了命令,但你今天把我弄出来,明显违背了他的意愿,你打算怎么面对他,你不怕他冲你发火了?&rdo;我好奇地问。
董苏不置可否,微微一笑说:&ldo;这些,都不需要你操心。
&rdo;&ldo;你到底带我去哪?&rdo;&ldo;到了你就知道了。
&rdo;我们沉默了下来,等着车子拐进一座大庭院,有大面积的草坪,一排不超过三层的长条状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建筑。
车子停在建筑的前面,有穿着鲜亮制服的男子跑过来开门。
&ldo;到了?&rdo;&ldo;到了。
&rdo;董苏并没有下车,他隔着车玻璃给那个男子塞了张钞票,随后低头对我微笑着说:&ldo;少爷,请下车。
&rdo;我从车里出来,他对我说:&ldo;就在这个酒店的宴会厅,你直接进去,这位先生会带你,进去之后你会看到许多熟人,今天中午他们要在这彩排一场宴会,张家涵先生一定在那里,进去了你就能看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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