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雪尘别过脸没入人群中,不自觉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。
——看,不管怎样,师父总是在乎他的。
晚间暮色中,房间内飘着氤氲水雾,间或有水声淅沥。
房门“嘭”
地一声响,荆雪尘气鼓鼓地跌了出来。
——师父根本不在乎他!
不然不会在沐浴时,把他一只豹赶出房间,赶到冰天雪地里!
商梦阮素来爱洁,即便是冬日也坚持隔日沐浴。
只不过,以往失忆时,他并不避荆雪尘在场,甚至有时会温柔地笑着,邀请他同浴。
每当此时,少年都会下死手在他背上搓两把,刮出几道红痕,再面红耳赤地跑开。
那会儿的师父,多不要脸、多主动啊!
早知如此,就该好好抓住机会揩油,现在拿出来臊一臊这个矜持的师父,看他有什么理由说“师徒有别”
。
现在这个支开他、防备他的样子,倒像是他荆雪尘有多好色呢。
也不知每次把他拉进水里洗鸳鸯浴的是谁。
荆雪尘忿忿咬了咬牙,被水声撩拨得又气又痒,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。
一不做二不休,就当一回流氓豹又如何?他偏就不想让商梦阮全身而退,如愿以偿。
少年坏坏笑起来。
室内,商梦阮正坐在浴桶中闭目冥思。
门扉“嘎吱”
开了一条缝隙,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。
他心下一叹,睁开眼,抬头看见他搭在屏风上的衣衫,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在屏风另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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