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找我的,跟你没关系!”
雷锋叔叔说:“对同志像春天一样温暖,对敌人像冬天一样残酷无情,”
秀大妈显然是拿我当敌人了。
我扫兴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,我承认这个回合我输了,到末了我也没闹清房三爷来找秀大妈做什么。
这件事,就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悬念。
一个太闲的人,总要找些悬念来诠释生活。
趁吃午饭的功夫,秀大妈的情绪平稳下来,我终于得到了答案:原来房三爷是替秀大妈的老伴来说情的,劝她以后回去睡,别再跟老伴怄气了。
至于为什么要跟老伴怄气,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几乎把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都使上了,秀大妈是打死也不说。
秀大妈一个下午都在阁楼裱糊窗户,我陪着她,时不时为她拔下一两根白头发。
她瞅着一屋子书,一个劲替我犯愁,这么多,多咱才能读完哪。
我说,自己读不完,还有儿子,儿子读不完,还有孙子,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。
“也不嫌臊得慌,媳妇还没有呢,就惦记着儿子,呸!”
秀大妈说。
我差一点把铁木儿的事情告诉她,想一想,八字还没一撇呢,就把话咽了下去。
我拿起一本书来翻,记起铁木儿说过一句话:书读多了,就写不出书来了,诗读多了,也一样。
她每次想写诗的时候,总会让那些她读过的好句子吓得望而却步,不由得问自己,已经有那么多的好诗了,还用得着我再写吗?
的确,铁木儿出过一本诗集以后,就再也不写了,大部分时间,都用来读诗,像北岛啦,普拉斯啦,还有松尾芭蕉都能倒背如流。
她说她现在读诗的兴趣远远大于写诗。
可惜,这些话不能说给秀大妈听,说了她也不懂。
其实比较起来,我倒更喜欢听秀大妈说点什么,她说房三爷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当上团长,哦,是国民党的团长,日本鬼子一投降,他就回来了。
部队上不放他,又要给他嘉奖,又要给他升官,他干脆开了小差。
“文革”
时县上的红卫兵要揪斗他,乡亲们把他藏了起来,没斗成。
“他干嘛要回来,家里是不是有三十亩地一头牛,老婆孩子热炕头呀?”
我问。
“哪来的老婆孩子,到如今,也是个老光棍。
要是把房三爷的故事一一记下来,一准比电视剧演的那些有意思。
哪天有空,我再说给你听。”
秀大妈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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