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月自从下定决心入宫,便没想着再有回头路。
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如妃,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。
听见提起自己的父亲,宁月这才微微抬起头,“娘娘,父亲是冤枉的。
求娘娘替父亲洗刷冤屈,奴才愿为娘娘万死不辞。”
“万死?呵……”
如妃轻蔑地笑了,宛如一朵妖冶的芍药,“你可知后宫是怎样的地方,又有几条命可以去万死?稍差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,你头上可只有一颗脑袋。”
如妃又偏头看了她一眼,若有所思道,“不过本宫倒是不知你如何进宫的……”
她突然脸色转温,蹙眉笑了笑,“回去吧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
更何况,有朝一日你父亲从西北道来寻你,本宫可不想让人抬着尸体出去。”
如妃长睫垂下,看了宁月许久,见她一言不发,不由得唇边弯了一弯,很是耐心地抬起手指,慢慢地抚摸银杯上精密的纹络,仿佛在等着一个满意的回答。
如今宁家蒙冤败落,宁月想到的只有这个靠山,可是走到现在,看来是山前无路了。
宁月深吸一口气,俯身道:“宁月明白了。
谢娘娘教诲。”
“倒是明事理。”
如妃微微一笑,“明日,本宫差人送你出宫,再带些该用的着的,不会亏了你这一趟。”
“宁月不出宫。”
不等如妃话音落下,宁月突然垂首,眼光死死盯着地面,坚决道,“宁月愿留在宫中做任何事。”
一声细微的刮蹭之声骤然响起,宁月听得抓心,却不知道如妃的护甲尖已经在银杯上滑出了一道极其不明显的痕迹。
“你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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