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沈知行为了寻找沈尉,曾来过景王府,他一定猜到沈尉落到了刘长秧的手中,所以想替父求情。
可刘长秧丝毫不念旧情,不仅没有放过沈尉,还借此机会除掉了沈知行。”
莫寒烟很少说这么多话,可是这一刻,看着身后这间厢房,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沈知行死亡前的那备受煎熬的几个时辰。
他一定疑心刘长秧了,否则不会到这里来。
可是他心里也明白,沈尉所做之事是不可饶恕的: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,他在当今圣上的授意下,在刘长秧的饮食中投毒,计量极小,但长此以往,人的精气就会被耗尽,出不了五年,便会体衰而亡。
手段不可为不歹毒,更何况,沈尉是刘长秧的师傅,是先皇托付重任之人。
对曾经的太子太傅,刘长秧应该不止有恨,更多的,恐怕是伤吧。
情分越深,就会伤得越重,渗入骨血,化成无法克制的愤怒。
沈知行心里清楚这一点,可他还是来了,忐忑着,半信半疑着,他在床榻下刻下了第一行字。
而刻下第二行字的时候,恐怕他已经猜到了刘长秧要对自己不利,甚至,已经听到了那些来拿他的人的脚步声。
没有一点掩饰的,步步逼近,仿佛他是一头被绑好待宰的猪。
想到这里,莫寒烟心头一寒:要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已是不易,要让这么一大家子消失,刘长秧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。
她脑海中浮起三个字:洗尘潭。
那个他们来西诏第一天,遇到刘长秧的地方,那个肖闯的人不敢靠近的地方,沈氏一族,会在那里吗?
可是思绪方一浮起,就被宋迷迭的一句话压了下去,她接过莫寒烟手里的木片,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上面的刻字,闷声闷气来了一句,“师兄师姐,你们说,沈知行知道沈尉在谋害景王吗?”
说完又道,“听说,这沈知行是景王的陪读,两人自小一起长大,亲如兄弟。”
祁三郎抱着臂冷笑,“怎么可能不知道,下毒啊,不是十天半月,而是两年,自己最亲近的人做出这样的事,怎会没有察觉?更何况,那沈知行自幼聪敏,七岁就能属文,民间人皆知沈家公子是不世出的神童,这样的人,会对自己亲爹做的事没有丝毫察觉?”
“可沈尉为何要谋害景王呢?先皇可是对沈家极好的,东宫三师委于一人之身,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。”
宋迷迭的脑袋瓜子是从来也想不明白稍微复杂一点的事情的,更何况,这事本来就复杂,只有祁三郎这样通晓人情的人才能理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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