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惊蛰走到他身边,面无表情地弯下腰,呼吸是剧烈运动后狼狈的起伏,语气却很冷:“高启炀,我转学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都是你找人搞的鬼,我没猜错吧?”
高启炀抬头看向他,控制不住地抽凉气,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,反倒在听完他的话后弯起嘴角,像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:“……那又如何?”
下一秒他的视野陡然一歪,耳根就浮起撕裂似的疼痛。
夏惊蛰收回手,面若冰霜地直起身,像在叙述什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:“不如何,单挑是我赢了,这样就算两清了——就这样吧。”
高启炀却冷笑一声,挣扎着翻过身,用尚且能动的左手抓住他脚踝:“谁说是你赢了?”
夏惊蛰一怔,下意识挣开他的手,堪堪踩下的脚却猛地停在半空,像临近结尾的电影陡然被掐停,然后毫无征兆地开始逆流倒转——不远处打烊的店铺下不知何时站了七八个人,影子被苍白路灯拉得很长,依稀能分辨出手里的棍棒,还有刀锋一晃而过的寒芒。
“别那么容易上钩啊,缺心眼儿,”
高启炀看着他轻声道,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告诉我她人在哪儿——老子对她早没兴趣了,顶多找她见面‘吃顿饭’,也不打算纠缠她,告诉我也无妨,嗯?”
面前的路被堵死了,再往前就是闹市区,被人看见说不定会报警,身后是死路,也不像学校对面那条窄巷那样能翻墙逃脱,唯一的“墙”
是他先前坐过的那一堵,墙后是河堤……
夏惊蛰垂下视线,轻轻呼了口气,才察觉腹腔内的某个地方隐隐泛着痛,连带着呼吸都染上了铁锈味道。
飙升的肾上腺素降回正常值,先前被短暂无视的疼痛也同理智一起回笼,不由分说地侵袭他四肢百骸,又被夜风灌得麻木。
确实挺好骗的——真的被人围到死角,他的内心反而变得异常平静,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漫无目的地转,像什么不合时宜的嘲讽。
之后的剧情似乎和他回答与否都无甚关系,高启炀被他打成这副模样,显然也不会轻易放他走。
于是他扯了扯嘴角,怀着某种荒唐的绅士心态退开几步,想对方倒地不起已经够惨了,倘若还要被群殴殃及那未免太可怜。
不远处围住他的那帮人显然和他顾虑相似,察觉他走开便蠢蠢欲动起来,铁棍划过空气发出骇人空响,像暂停的电影重新启动的信号。
夏惊蛰深吸一口气,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,凭着某种独行野兽般对危险的感知本能猛地退开,下一秒布帛撕裂的声音掠过耳际,是背后刺来的匕首划破了他外套一角,又同金属拉链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动静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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