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爷子怒声呵斥,抬头拐杖一下下抡在裴煜背上,那根拐杖曾是英国收藏家的藏品,绝迹的独角鲸角骨而做,破风的轮上后背,换做成年男人估计几下都要打趴下。
裴煜硬生生的受着,裴老爷子在气头上,一下比一下狠,裴砚怕出事,喊了一声爸,可一点没止住老爷子,裴老爷子要再往下伦的时候,被跪在地上的裴煜一把伸手,握住下落的骨杖。
“你做什么?!
我都管不了你了?!”
裴煜后背大片炸开的钝痛入骨入肉,他握着,眼眸红了一片:“…爷爷,南书还在医院,我要给他送东西,等他出院,您要打多少打多少。”
清晨,温南书才堪堪从昏睡中醒来,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顿,又酸又疼。
很快,视线里就出现雪白的天花板、熟悉的输液袋和消毒水味儿,身后隐秘处在稍动的牵扯中一下作痛,温南书的身体一僵。
后面的药膏还黏腻一片,让他脑海里昨夜才刚在房间里发生的噩梦如海水倒灌,尊严被踩在脚下,在医院又被人赤露揭露。
温南书颤动着睫毛,避着光线阖上了眼睛。
魏思言早晨要去住院部查房已经走了,裴煜从老宅出来一整夜都守在他的病床边。
他一夜没睡,温南书手指刚一动他就察觉到了。
可当裴煜慌着抬头的时候,却刚好看见温南闭上眼睛,这动作让裴煜心中酸涩难忍,昨夜被扔在油锅里是煎熬是温南书,如今换成他。
“南书……,”
裴煜握上温南书的手,声音和呼吸都变得迟缓,“…我错了南书,我不知道你生了这么大一场病,我不知道你做了手术,昨晚是我疯了,我不是东西。”
整整一晚,对裴煜来说却是那么痛苦和漫长,他整个人生都不曾经历过像昨晚的那一夜,他被震惊慌乱、无措无助,愧疚悔恨这三座大山压向他。
过往脑子里每一帧画面都成了扇在他脸上的耳光,他一整夜心都在刀尖上,他害怕温南书再也不会原谅他,害怕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,温南书不发一言,裴煜就更怕了,他像个脾气恶劣又无助的孩子,握着温南书的手贴在脸边,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你骂我,打我,你别这样,我发誓再也没下次了,从今往后我们重新开始,我好好弥补你,等你好了,我把公司交给裴琢,带你去瑞士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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