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了,他一直坚持着在这一天念诗,听诗。
视频电话接通,手机上出现司白行的脸。
脸上的皱纹加深了,不知道是不是被学生气的。
他棕褐色的瞳仁慈祥地看着她。
司初一朝他笑,说:“今天有没有人给师父读诗呀?”
司白行低头不语,愣了一秒,才温声回答:“没有,师父在等初一读诗给我呢!”
司初一转动圆溜溜的大眼睛,说:“那我先读诗给师父吧。”
司白行点点头。
南极岛屿的夜很安静,柏油马路上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起,黑漆漆的夜晚,司初一的声音耐心又温柔。
“记得早先少年时
大家诚诚恳恳
说一句是一句
清早上火车站
长街黑暗无行人
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
从前的日色变得慢
车,马,邮件都慢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从前的锁也好看
钥匙精美有样子
你锁了人家就懂了。”
司初一把诗念完,隔着屏幕问司白行的近况。
手机那边的司白行慢声慢语地说了好多平常的小事。
哪个学生交上来的论文不合格哪个师兄又做错了什么事情,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和司初一聊。
最后司白行的话题落在她和秦书枕的身上,“初一,那个秦先生,你们现在还好吧!”
“我们很好!”
司初一点点头,说:“就是两人很难有时间见面。
师兄说等田野考古挖掘结束后我就会有很多时间了,到时候就可以多陪陪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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