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紫玉怒了半晌,见屋内空无一人,大吼:“来人呐!
来人,都是死人不成。”
过了半晌,才有一身量颇矮,怯生生的丫头来拾走了地面碎片。
她捂着心口,跌坐在地。
面色惨白,短短时日容颜苍老许多。
自从半年前临安不再送来银票,冲州的铺面掌柜见了自己虽笑脸相迎,但都说换了东家,除却自己手上还余了些银票,入不敷出。
遣散了院内大半下人,就这样月例还是发不上。
她一手紧攥着裙衫,喘着气,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。
燕王倒台,这个没用的东西,本还想攀附于他。
思及此,她看着脚边绣花摊子,瞳孔收缩,莫非是那件事被知晓了。
她抬头看窗外漏进的几缕光,哼哧笑了几声。
苍白的面庞显的可怖!
最是薄幸锦衣郎,呵呵,沈紫玉眼角流出泪,就是动了他的心上人,便要断了自己的生计。
事实上,裴十安自是不会再去救济一个险些害了自己心尖上的人,没有当场要了她的性命已是全了表姨母的情分。
若沈紫玉知足,做些小营生,也不至于会太难过。
但有的人,眼内只有富贵荣华,总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合该天下人都将宝物捧至眼前,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罢了!
有道是由奢入俭难,府内丫头席卷财物逃跑,留下了座空宅子给她。
沈紫玉过惯了锦衣华服的日子,借着自己还余的几分美貌一顶小轿子抬进当地富户韩家。
那韩老爷腰缠万贯,挺着个大肚皮,喜酗酒还是个秃子。
好人家的姑娘见着都绕道走!
昨日黄花,人老珠易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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