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唤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,然后蹲到他的对面,捡起一地的木头,完成他未完成的工作。
周汀予知道这个人心思深沉又不善言谈,他不做言语自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,于是干脆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,等对方琢磨好自己开口。
片刻后,何以唤道:"汀予,要是我失了保护你的能力,怎么办?"
周汀予先前看他不对劲,以为是前路艰难,不好对付,为牛鬼蛇神所忧扰,可现在却给这个不着头脑的问题问懵了,他下意识伸手探了探何以唤的额头,心里奇怪。
但油腔滑调地道:"你这也没发烧啊,不过是离了我半柱香时间,就开始患得患失了?"
"关于你的,我都患得患失。
"他抬眼看周汀予,目光与语调里尽是认真。
"……"。
一个像模像样的火架子跃然眼前,何以唤拍了拍手上的灰,捏了个火咒扔进去,然后把胳膊折进膝盖与胸膛的缝隙里,蹲在地上的模样倒是有些委屈巴巴的。
渐渐燃起的橘色火光晃模糊了何以唤的脸,他自顾自说了下去,"如果我软弱了,谁来保护你呢?"
周汀予本想插科打诨调节一下突然低沉的气氛,但面前的人神色凝重,蹿起的火苗遮着他的眉目若隐若现,独那份担忧与无奈是真真切切的。
于是他沉下嗓子,一改戏谑,正色道:"以唤,你刚刚看见什么了?如果是有什么难缠的东西,你别担心,我会尽最大努力自保的。
"
何以唤又摇了摇头,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嘴唇,好像有些话想说又说不出口,"没有。
前面什么都没有,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。
"
周汀予捡起一根木棍,在火堆里扑腾了几下,道:"你们这些修仙的啊,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,思虑太多,讲究隐晦含蓄,有话当说不说,全憋在心里,很容易少年白头的好不好。
"
对方突然站起来,可站站又觉得哪里落了空不自在,蹲回了原地,像被人戳中要害难掩尴尬地开口,"前面有一颗树,开了很好看的花。
"
"嗯?"
"我本来想摘些给你的,但舍得下手。
"这句说完,何以唤埋下头,楚楚可怜。
多大点事啊,至于愁成这样吗……周汀予心想。
可明面上不好损何以唤面子,于是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对面前的道行高深的男人说:"诶呀,不就是花嘛,我又不是采花大盗,不在乎的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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