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臣都离开了,只剩顾忱一个人站在书房里。
魏德全刚刚吩咐了两个小太监进来擦去地上的血,顾忱就出神地看着。
萧廷深从御案后起身走到他面前,见他盯着地上那点儿血,于是开口:“觉得朕残忍?”
顾忱一怔,旋即摇了摇头。
他这个态度倒让萧廷深有点意外——若放在从前,顾忱肯定对他又是一番劝阻说教,怎么今天……?
“臣被人平白无故冤枉,心中不可能没有气。”
顾忱低声说,“臣不是圣人。”
萧廷深:“那你刚刚阻止朕?”
“再磕下去,他恐怕就要活活磕死在这儿了。”
顾忱叹了口气,“臣有气,但他也罪不至死。”
“朕不会让他死在这儿的。”
萧廷深说,“要死也是出去死。”
顾忱抬头瞥了他一眼。
氤氲眸光仿佛含了水汽,宛如一笔婉转动人的水墨画,自眼尾勾勒出来。
尽管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,但这一眼落在萧廷深眼里,却莫名带了些勾人的意味,让他忍不住心中一动,嘴里突然就有些发干。
顾忱却对他的反应毫无所察,微微弯起了唇角,温润地笑了笑:“陛下今日维护臣,臣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耳后悄然染上一抹红晕,“……臣还是很感动的。
只是陛下也……未免……未免太直白了些。”
这下不仅仅是从鄂南回来的那批兵卒,也不仅仅是龙骧卫,更不仅仅是魏德全等一干宫人,连六部大员都要知道他如今是萧廷深面前的红人和宠臣了吧……
但愿他们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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