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过商陆递来的五香明虾干,啃得津津有味,经过晾晒的虾肉结实而有嚼劲,色泽又粉红如樱花瓣,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。
“是你亲自钓的吗?”
陆鸣镝微不可见的点头,虽然不是他动手,但也是他指挥宫人们干的,反正御湖里的鲜虾蟹不少,捞一捞够吃上半年的。
郭暖喟叹道:“还是你日子过得清闲,我就不能够。”
皇帝简直是无良资本家,把女人当男人用,把男人当牲口用,她本来觉得自己够辛苦了,可看看福泉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,就觉得皇帝对自己还算厚道——当然,福泉也不算真正的男人,可能皇帝本来就拿他当牲口。
陆鸣镝:……
再说下去恐怕圣明不保,忙岔开话题,“听闻前几日你在御花园遇到麻烦?”
当日他虽然没去,过后也隐约听见些风声,只是彭城公主最重面子,她自己的赏花宴出了事,宁可“胳膊折在袖里”
,也不许一字外传。
既然并无人员伤亡,皇帝也不便追究。
郭暖扑哧一笑,“这才叫自作自受。”
赵兰茵大概本来就想给她和郑流云一个教训,才故意向她们表示亲厚,郑流云居然傻乎乎地信了,可见当局者迷这句话真是不错。
如今郑流云吃了亏,想必心里正窝着火呢,不晓得会怎样报复赵家,当然,这也不关郭暖的事,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。
“……最有意思的是,那郑流云额上被蜈蚣叮了个口子,本来无碍,用些药就没事了,她却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,以为用药会使脸上留疤,打算硬挺过去,等鸡叫头遍便可自然康复,如今肿得都有指甲盖那么大了,你听听好不好笑?”
郭暖简直乐不可支,再想不到郑流云一个有名的才女会这样迷信,大约也是爱美之心太重,只是她又哪里晓得,留不留疤只与各人体质有关,纵使疼上一宿,也无非白做些无用功罢了。
陆鸣镝见她咬着半截虾肉前仰后合,不自觉地伸手,替她抹去唇边沾染的胡椒粉的微粒。
郭暖僵了僵,上次他碰她脸时她还没多想,可自从商陆当面向她表明心迹后,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明朗了,像多了层无形的窗户纸。
郭暖不打算拆穿这样暧昧气氛,她舍不得这段友谊——尽管是她单方面所以为的——便只讪讪道:“我听说蜈蚣剥去外壳,里头的肉质和虾肉一般雪白剔透,可有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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