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走向犯罪,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们感到挫败。
更坏的还在后面。
房灵枢从枕头上摇摇晃晃地坐起来,房正军尚未开口,医生先在旁边发声:“他现在不能再办公了,伤口裂了身体状况也差得很——”
又看房灵枢,“该交代什么你交待清楚,然后打镇定剂睡觉。”
武警医院常年和公安局打交道,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,他这头说,邹容泽在旁边脸上发烧——不用房正军责备,他自己都觉得懊悔,不该顺着灵枢胡来,看他活蹦乱跳就觉得没什么大事。
房灵枢用眼神止住医生的罗唣,只问:“罗晓宁和冯翠英,怎么样。”
“在抢救。”
医生和房正军异口同声。
“能不能活?”
两个人都沉默。
——不是不能救,但两个病人非老即残,身体状况都很糟糕,加上伤情严重,需要各方专家会诊,也需要好的设备。
手术费和医药费都是一笔巨款,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让他们真的活命。
为了两个板上钉钉的罪犯占用公共资源,这一时之间难以抉择,传出去也难以向群众交待。
房灵枢不再言语,他转而央求地望向邹容泽。
“救活他。”
邹容泽明白他的意思,这种时候只有资本说话算数:“由我个人来出资,医疗资源方面我来调遣,保住他们的命!”
说实话,邹容泽自己都想主刀,但这是中国,他没有上台的资格。
他转身步出房间,房正军听到他在外面迅速地拨打电话——不知是打给谁,声音极严厉:“是的,郑小姐,你对大陆的情况比我熟悉,病人现状我稍后会请院方向你做一个视频陈述,要最好的脑外科、心外科、以及各种相关所有类目的专家,钱不是问题,要求只有一个——我要这些人明天中午之前抵达长安市武警医院,住宿和差旅,由你负责。”
郑美容当然懂得把握机会,这么大的便宜人情放在眼前如何不卖?“我知道了邹先生。”
她干脆利索地保证:“我现在就办。”
他这里带着消息回来,房正军心中稍稍安定——现在不能想最坏的情况,万事要往好里想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看看罗晓宁。”
房正军转身欲走,先给邹凯文丢了一个四十米的眼刀:“你上点儿心!”
在公安局他是对房灵枢破口大骂,但到了医院,瞧他儿子惨白发黄的一张小脸,又只剩下肉疼。
剩下的骂人话他就不说了,邹凯文懂,邹凯文安静如鸡。
而房灵枢脸色依然难看,他急急叫住房正军:“爸爸,我想到一件事。”
房正军又退回来:“你说。”
“梁旭不会杀冯翠英,或者说,冯翠英不是玉锋梁旭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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